名家讲坛 | 游俊豪教授主讲中文系(珠海)名家讲坛第二十一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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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1月14日晚,在海滨红楼15号104会议室,中文系(珠海)迎来了名家讲坛第二十一讲《新华范式:离散作家从五四到当代的七则寓言》。游俊豪教授主讲,中文系(珠海)系主任朱崇科教授主持。

游俊豪教授现为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主任、华裔馆馆长,长期从事华人历史与文化、新马华文文学、离散诗学研究,著有《移民轨迹和离散论述:新马华人族群的重层脉络》《中国与本土之间:马来亚中文作家的双重性思想研究(1919-1957)》等书。此外,作为诗人,著有诗集《流线》。
五四运动爆发至今已有百年。百年之后的今天,重新回顾这场影响中国社会各方面的运动,仍有许多历史的罅隙与问题值得探寻、思辨。值得一提的是,五四运动的影响并不局限于中国,它波及海外、辐射南洋,在无形中形塑新加坡的华人社会、新华知识分子与华文作家。事实上,虽然五四运动对新华场域产生了直接的冲击,但随着新加坡本土历史、政治、社会的变迁,该影响最终经历经本土化、在地化过程,至此,新加坡华文文学创作形成了独特的“新华范式”。
为了明确“新华范式”的内涵和意义,游俊豪教授以新加坡文学场域里的七位作家为例,展开讨论。
第一位论述的对象是抗战时期流散南洋的王君实。从寓居南岛到殒命星城,短短两年间,王君实书写了大量关心国内战事,谴责日本侵略者的作品,这种身在南洋、心系祖国的创作模式可被概括为流散星城的“中国魂魄”;第二个是1940年抵达新加坡,1948年折返中国的胡愈之。而胡愈之“归去来兮”的离散轨迹,无疑身体力行地重申了该观念;第三个是苗秀。苗秀作为马来亚独立、马来西亚成立和新加坡建国的亲历者,在创作上,他仍以华语语群为本位,预先为华语/华文在这个新兴国家里“预留一席”;第四位是见证了新加坡华文事业没落的英培安。英培安在作品中数度展现了他对华文边缘地位的唏嘘与愤慨;第五个是梁文福。面对上述“华文境遇”,梁文福提出另一种解决办法,即以开放的、“繁管急弦”式的姿态统摄创作。梁文福左右逢源地游走于不同的文化,因此他的作品体现出多元性和现代性;第六个是2018年出版了《建国》的谢裕民。《建国》揭示了当前新华文学的国民性的认知——即面对历史的现实与吊诡,应以后现代精神对历史进行切入、分割、拼凑和重组;第七个是曾留学新加坡的中国作家张悦然。张悦然以2004年印度洋海啸为背景,创作了《誓鸟》,这部小说穿越了南洋的种族、性别、宗教的重层界线,以“跨国流动”解构了固化的身份意识、性别认同。更重要的是,该小说还提供了一种“回流”案例,即以新加坡为背景的创作回流至中国文学场域。

通过对这七位具有代表性作家的分析,可以看到,对于新加坡华文文学场域而言,五四运动的影响由强至弱,由单向影响变为双向互动。最终,新加坡华文文学在承接五四影响的基础上,结合本地历史、文化、政治,不断加以调试、整合,形成了“新华范式”。
朱崇科教授对本场讲座进行了评议。随后,同学们也就讲座内容提出问题。面对同学们的问题,游教授提到了下面两个观点:1、东南亚国家独立时,采用了法国现代民族国家的立国模式,即强调“一种语文、一个国族、一种灵魂”,因此,新加坡倚重英语,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;2、相比早期国语与现在的普通话,新马华语固然有所变化,但是作为文学创作者/研究者,我们更要关注,并且创建一种“部落的语言”(Language for a tribe),即文学作为一个“部落”,本应有着属于“部落”内部的语言,而有别于政治、历史、社会的词语。
最后,讲座在同学们的掌声中落下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