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家讲坛|巩本栋教授主讲中文系(珠海)名家讲坛第二十二讲

无

Body

       2019年11月25日晚,在海滨红楼15号104会议室,中文系(珠海)迎来名家讲坛第二十二讲《似花还似非花——东坡词略说》。巩本栋教授主讲,中文系(珠海)系主任朱崇科教授主持。

       巩本栋先生是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曾任韩国延世大学、台湾东华大学、香港珠海学院等校客座教授,台湾大学人文社会高等研究院、日本大阪大学中国文学研究科等校访问教授,兼任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级研究院研究员、上海大学教授、中国宋代文学学会理事、中国词学研究会常务理事。主要著述有《辛弃疾评传》《宋集传播考论》《唱和诗词研究》《广弘明集释译》等。

 

无

 

       巩教授首先介绍了词体发展概况和后世对东坡词的一般认识。词是随着隋唐燕乐的发展兴盛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音乐文学样式。中晚唐以后,词越写越精致,走上了深而狭的道路。到了东坡,在题材、主题方面作了极大的开拓,创作手法亦随之改变,以诗为词,创作风格也相应地表现为多样化。既有豪放之作,又有婉约、典雅、清疏、俊逸等多种风格。后人对其创作或作肯定,或作否定,一直有两种声音。比如王灼称其“非醉心于音律者,偶尔作歌,指出向上一路”,而李清照则认为其作“皆句读不葺之诗”,“往往不谐音律”。像《定风波》(莫听穿林打叶声),郑文焯评价很高,顾随则评价较低。《水龙吟》(似花还似非花),王国维评为咏物词第一,和作似原唱;吴世昌却大加贬抑。今天我们应该怎样阅读、评价东坡词,怎么走进东坡的精神世界?实应设身处地,站在古人的立场上为其着想,以我们的心灵去接近东坡的心灵。于是巩教授从东坡的思想性格、文学观念、特定心态以及思想学术和文学的关系入手,展开了对东坡词的系统讲解。

       秦观言“苏氏之道,最深于性命自得之际”(《答傅彬老简》),此说最为恰当。苏轼十分看重自己的《易传》《论语说》《书传》三书,曾自谓:“抚视《易》《书》《论语》三书,即觉此生不虚过。”(《答苏伯固书》)三书及相关文章从儒道融合的角度对性、命、情做出了新的阐释。《东坡易传》卷一释乾卦彖辞“乾道变化,各正性命”,指出人生命中不可得而消者即其性,性至于莫知其所以然而然则谓之命,性散而有为则谓之情,性命情三者是统一的。东坡《中庸论》论礼是按照人之常情而设,过不行,不及也不行。东坡的思想学术影响到他的文学观念,主张自然为文,这主要体现在两方面:1.主张情感抒发的自然,尊重人的个性,尊重文学家的创作个性或情感抒发的特点,东坡《思堂记》“言发于心而冲于口,吐之则逆人,茹之则逆余。以为宁逆人也,故卒吐之”,即是如此;2.主张客观描写和反映外界事物的自然,《墨君堂记》所载文与可画竹,可作如是观。其《自评文》“常行于所当行,常止于不可不止”云云,则道出了其文学观念和创作的最大特点。

 

无

 

       巩教授通过具体的词例论析了东坡词。《定风波》(莫听穿林打叶声)所写乃生活中十分常见的一个片段,然若联系其经历乌台诗案,被贬黄州的背景,再看其从东坡回程中遇雨的具体情形,可发现词中所展示的完全是一种委运任化,顺物自然的思想。其内心世界和盘托给了读者。了解了他的学术思想之后,再读他的词,便觉更为亲近。《西江月》(照野㳽㳽浅浪)显示当时的心境极其纯粹,情感抒发也纯任自然,用婉约、豪放、旷达、清雄概括,似乎都不适合。《卜算子》(缺月挂疏桐)援用了以诗为词的手法,比兴寄托,但牢骚愤懑溢于言表。巩教授顺带讲了诗歌史上庆历之后就接以元祐,而不谈熙宁元丰,其实东坡的诗歌正是熙宁元丰时期诗坛最为重要的创获。在人们都赞成新法,都不敢说真话的时候,东坡敢于用他的诗表达批评的意见。《洞仙歌》(冰肌玉骨)所写本是酷热难耐这样一件很俗的事,到了东坡笔下,却清丽典雅。末尾“但屈指西风几时来,又不道、流年暗中偷换”,有识者虽引用东坡《秋怀》诗中“苦热念西风,常恐来无时。及兹遂凄凛,又作徂年悲”数句,却对此词旨义不甚了了。此词实有既然冷热均不能改变,不妨顺乎自然,珍惜当下的意味。他又举出《水龙吟》(似花还似非花)一词,与章质夫原作比较,指出其咏物既能达到不即不离的境界,咏物、拟人浑然一片,而其所写实又有具体所指,并非为咏物而咏物。

       巩教授指出,东坡为人纯粹,作文顺乎自然,其词也风格多样,很难用一个词来概括。但其风格中,“清”字是不可缺少的,以“清”字为骨干,又不乏自然、豪放、旷达、俊爽、婉媚等特点。

       讲座结束后,朱崇科教授评价说,巩教授把东坡的词作,放到语境中审视,以小见大,从中可见巩老师的研究方法,思路十分清晰,推想讲课也必然很受欢迎。此后提问环节,巩教授针对大家的问题,比较了苏轼和辛弃疾、苏轼和王国维及其词作。

       最后,讲座在老师、同学们的热烈掌声中结束!